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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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情人節，也是你和惠特尼的婚禮。

你被按在梳妝台前面，一個化妝師替你化妝另外一個在你背後鼓搗著髮型，你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任人擺佈的芭比娃娃。

在妝髮期間你無事可做，思緒不禁飄得有點遠。

你沒想過你和惠特尼真的會走到這天，從校園時期的霸凌者和受害者變成關係扭曲的戀人，到後來你們一起離開那個不正常的小鎮到了外面的世界開始新的人生，不知不覺居然就過了這麼多年。

少年時的你們互相傷害、撕咬，把彼此都搞得傷痕累累卻誰都沒想先放開手，不懂得愛的兩人彆扭又扭曲地糾纏在一起。

你們在時間的沖刷和打磨下成長，也許終於學會了表達愛和關心，一切似乎都趨於穩定，有時候你也會忍不住思考你們的下一步在哪裡。

雖然惠特尼幾乎不曾提過但你也隱約知道他曾經發生過什麼，再加上你的出身，你們兩人對於婚姻和家庭該是什麼樣子根本一知半解，所以這也成為了你們有默契地不去談論的一個話題。

不過可能因為那枚戒指在櫥窗裡的樣子太好看了，你忍不住會想像那枚戒指戴在惠特尼修長又結骨分明的無名指上時會是什麼樣子。

經過了一兩個星期的猶豫，你最終還是走進店裡把那枚戒指買回家。

那只是一個一如往常的日子，惠特尼今天不用值班早早就回家，你們吃完外送的披薩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斜斜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手搭在你的肩上視線專心盯著前方的電視，不時跟著影集裡的劇情笑一下。

你斜著眼偷偷看了他幾眼，悄悄地把手伸進口袋拿出那枚戒指，抓著他搭在你肩上的手把戒指套在他的右手無名指上。

「啥東西？」他挑起眉把手抽回去，盯著那枚戒指看。

惠特尼盯著那枚戒指看了很久，久到你不禁開始有點緊張，他才緩緩開口，「……有必要嗎？」

深藍色的眼睛看著你，常常和惠特尼對視的時候你都會有種掉進深海裡的錯覺，沒有盡頭、只能無盡地向下沉淪。

「我想要。」

惠特尼又盯著你看了一陣子，似乎在確定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最後他長吁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略帶煩躁地揉亂了自己一頭漂亮的金髮。

他走回房間裡面，你聽見翻找東西的聲音，沒一會兒他又回來坐回你旁邊，一把把你的手拉過去往你手上塞了個東西，「隨便你吧。」

你看了一眼是一個小小的紅絲絨盒，打開居然是和你買給惠特尼差不多款式的戒指，你迅速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煩死了。」他別看臉，不想去面對你驚訝又開心的臉，可是耳朵已經染上了一層緋紅。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定了下來，不過你感覺得出來惠特尼在結婚這件事上似乎一直都興致缺缺，不論是到底要不要舉辦婚禮或者要在哪裡辦婚禮，得到的答案都是「隨便」或者「你決定就好」，就連婚禮的日期也為了方便記憶乾脆選在情人節。

所以當最後你決定回到那個小鎮舉辦婚禮時他也只是沉默著思考了一下後回了個聽不出情緒的「嗯」。

隨著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你發現惠特尼肉眼可見的變得越發焦慮。

他的菸抽得比往常更兇、脾氣也變得更加暴躁，連晚上躺在你身邊時都不停翻來覆去的無法好好入眠。

「你還好嗎？」你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忍不住關心地問，就算如此還是沒影響這個人的美貌，反而看起來有種憔悴又破碎的美感，你忍不住在心裡讚歎著。

「沒事。」又翻了個身，惠特尼的聲音裡帶著疲倦的不耐。

你皺著眉，還是不放心，忍不住說：「真的沒事？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話，結婚什麼的就算了……」

「就說了沒事！誰說不要了，少在那邊說瘋話。」惠特尼打斷你的話，他煩躁地從床上起身，「我不睡了，你自己睡吧。」

他走出房間碰一聲把房門甩上，沒多久你聽見客廳傳來一點電視的聲音，你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無聲地歎了口氣。

——就這樣一直到了今天。

這陣子你和惠特尼幾乎都沒說什麼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完全不像要結婚的情侶，從昨天你們回到小鎮準備婚禮的相關事宜後惠特尼更是變得沉默和焦躁。

你在心裡歎氣，想著也許婚禮結束就沒事了，只希望今天能順利結束……當這麼想的時候新娘準備室的門被推開。

「惠特尼不見了！」羅賓急匆匆地說。

這次婚禮你找了羅賓擔任你的伴娘，她知道你和惠特尼要結婚的消息時非常驚訝，但也真心地送上祝福，今天的婚禮也幫忙你準備了許多事情。

你聽見惠特尼不見時心情居然比你自己想的還要不意外些，「怎麼回事？」

「他弄完頭髮之後說要出去抽個菸……結果就沒回來了……」羅賓的手握在胸前，手指焦急地絞在一起。

「沒事，我去找他。」你站起身給羅賓一個安撫的笑容，「不用擔心。」

你拎著婚紗的裙擺在小鎮裡穿梭，經過你身旁的路人都對你投來好奇的注目禮。你首先先去了公園，畢竟你們兩個以前曾經花了很多時間在那相處。

過了幾年那個公園還是和你記憶中的樣子，一些孩子在公園裡玩耍，熟悉的噴水池旁邊卻沒有你在找的那個人。

「是新娘！」「好漂亮！」幾個小孩包圍到你身邊，用天真又閃亮的眼神看著你。

「剛剛也有一個很帥的新郎大哥哥！你們要結婚嗎？」正當你打算打發這些孩子趕快去找惠特尼時聽見一個小女孩這樣說。

「那個大哥哥是金髮嗎？穿白色西裝？」你蹲下身和那個小女孩的視線平行。

小女孩點點頭，「對！金色頭髮的新郎！很帥！」她指著噴泉，「他剛剛在那邊抽菸，抽完就從巷子走掉了。」

「謝謝你！」你對那群孩子們笑了一下，提著裙擺加快腳步離開，說不定他才離開沒多久，也許能追上。

你提著婚紗的裙擺在巷子裡穿梭，白色的裙擺在地面上摩擦染上灰黑色的污漬，你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從前，在複雜的小巷裡像個傻子一樣來回穿梭，只為了和某人偶遇。

小鎮的巷子彎彎繞繞，一條接著一條，你繞著繞著來到宅邸街附近，這裡已經很接近孤兒院了，你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

在你決定要和惠特尼一起離開小鎮時你就決心不會再回到孤兒院了，這次的婚禮你在思考了很久之後也選擇不邀請貝利，沒想到你最後還是走回了這附近。

突然你的注意力被眼角餘光中的白色身影給吸引，你回頭一看，那不正是你在找的那個人！

惠特尼一身白，西裝外套被他脫下來夾在手臂下面，裡面是灰色的背心，他正在孤兒院旁邊的巷子裡，坐在垃圾桶上抽菸，他抬著頭看著天空像是在思考又像在發呆。

你加快腳步朝他快步走過去，你的腳步聲引起他的注意，他看見時似乎愣住了，視線緊緊地鎖在你身上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不懂他眼神裡的意思，提著裙擺朝他快步走去，走到他面前時你看見惠特尼似乎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你沒給他機會。

「你這混蛋！」你握緊拳頭朝他的臉上揮去，不過揮出拳的瞬間就後悔了，啊、今天是婚禮不該打臉的。

可惜揮出去的拳頭來不及停下了，惠特尼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揍翻在地上。

「Fuck！你發什麼瘋！」他大罵了一聲。

其實這幾年你們已經很少互毆了，或許終於成為成熟的大人讓你們不再每次吵架都大打出手，你慶幸的身手沒有退步，還能一拳把這長得漂亮的混蛋揍翻。

你蹲到地上看他，婚紗的下擺全拖在骯髒的地上，不過你不太在乎。

惠特尼跌坐在地上，他今天罕見地把頭髮全向後梳露出平時總用瀏海遮起的一邊眼睛，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利落和英俊，深藍色的雙眼瞪著你，嘴角帶著淤傷，你真的後悔揍他的臉了。

你們就這樣無言地互看了幾秒後你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扯向你，傾身吻他。

你吻得又急又兇，甚至可以說是啃咬，把這陣子對惠特尼狗屎一樣的態度的不滿和委屈都發洩在這個吻上。

惠特尼被你吻得有點措手不及不過很快就搶回這個吻的主動權，他按著你的頭把這個吻加深，動作粗暴得把你花了一兩個小時才造型好的髮型全搞亂了。

你們穿著婚紗和西裝跌坐在骯髒的小巷裡像是當年那隨時隨地發情的小情侶一樣激烈地吻著，你們啃咬著彼此的唇，舌頭糾纏在一起，黏膩又纏綿，咬破了嘴唇，你們在彼此的嘴裡嚐到了血的味道。

你們吻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鬆開彼此，唇瓣間的銀絲藕斷絲連地把你們牽在一起最後又滴落在嘴角。

你伸出手把惠特尼抱住，「我們不會變成你擔心的那樣的。」你輕聲地說。

惠特尼的身體僵了一下後又放鬆，他回抱著你，把下巴擱在你的肩上，「……嗯，我知道。」

你估算著時間，按照流程婚禮早就該開始了，新郎新娘同時失蹤，婚禮現場那邊可能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吧。

你在心裡向羅賓和被你邀請來主持婚禮的悉尼懺悔，不過你也不想趕回去了。你發現其實你也並不是那麼想要一個婚禮，你想要的只是眼前這個人完全屬於你而已。

你猛然站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從一旁的地上撿了兩個被隨手亂丟的鋁罐，把上面的拉環給拔下來，又蹲回惠特尼的面前。

你把他的手抓過來看著他深藍色的眼睛，你問他：「你願意嗎？」

「爛死了，真的很爛。」惠特尼笑了出來，可是看起來卻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他微微地挑起眉嘴角帶著笑，語氣卻是你沒聽過的認真，「我願意。」

「沒辦法嘛，戒指收在羅賓那裡。」你嘟囔著，你抓著他的手把拉環套進他的無名指。

你把另外一個拉環塞進他的手裡，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你願意嗎？」他看著你。

「我願意。」你也看著他。

惠特尼握著你的手把拉環也套上你的無名指，你們對視了一眼後都笑了，交換了一個淺淺的吻。

沒有賓客雲集的浪漫婚禮，也沒有陳腔濫調的流程和誓言，你們蹲坐在髒亂的小巷裡用鋁罐的拉環完成只有你們兩人的婚禮。

荒謬、可笑，卻又那麼適合你們兩人。